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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柔顺青丝,慕容雪痕缓缓转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千言万语都蕴含在那欲语还休的柔肠曲折中,没有泪水,因为他们早就水乳交融般熟悉互相的存在,三年的一年天涯海角加上这半年多的离别,慕容雪痕已经学会坚强,哪怕眼前的男人早她死去,她也会好好活着,为他活着。从龙组那里得知叶无道的点滴,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不谙世事的女孩子,而是一个懂得怎样让自己男人安心去战斗去厮杀的女人。
从香港赶回来的叶无道从后面轻轻抱着慕容雪痕,悄悄叹息,闭上眼睛,胸中充盈着满足感。
赫连琉璃安静的依偎在慕容雪痕怀中,抬头静静凝视着神色疲倦的叶无道,她水灵眸子里都是令人心碎的哀伤,小小年纪就知道体会别人心情的她自然不会像一般同龄人孩子那样幼稚。而孔雀则楚楚可怜的歪着小脑袋,似乎对他的冷落感到委屈。
“孔雀,在美国有没有不听话?”叶无道坐在慕容雪痕身边抱起孔雀微笑道,笑容愈加醉人,眯起眼睛的样子格外温柔。
孔雀听话的摇摇头,趴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无道哥哥,杨阿姨说你不去接慕容姐姐要罚你噢。”赫连琉理马上就第一时间给叶无道“通风报信”,这革命堡垒果然是从内部攻破的。
“马屁精。”孔雀撇了撇嘴道。感到委屈地小琉理马上噘起小嘴躲在慕容雪痕的怀抱不说话。
开怀大笑的叶无道敲了下孔雀的头,朝赫连琉理眨眼睛道:“放心吧,有你们慕容姐姐在,我一定能大难不死。”
慕容雪痕偷偷拧了下这个厚颜无耻地家伙。后者深情凝视着她歉意道:“让你担心了,早知道我应该亲自去接你的,没有想到梵蒂冈也学会了玩卑鄙,一个黄金大祭祀和主教联手算计你,哼,好一个奥古斯海,把一切责任推到欧毗修斯这个死人的身上,真是一箭双雕的上上之策,倒是我被他狠狠摆了一道。”
叶无道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奥古斯海这个家伙亲手杀了欧毗修斯,一来把教廷对他的失利的注意力转移到奥古斯海的死亡事件上。而且可以激化自己与教廷、亚特兰蒂斯家族与梵蒂冈的紧张关系,二来他还可以顺理成章的入主教廷异端裁决所。进入真正的权力枢机机构,说实话,叶无道听到欧毗修斯死亡消息地时候真的有种被奥古斯海玩耍地耻辱。
因为有两个可爱的小电灯泡在场,慕容雪痕强忍住冲进叶无道怀抱的**,摇摇头道:“萧破军做的很出色了,他比三年前沉稳许多,你没有看错他。”她虽然仁慈心软。但是绝对不会认为萧破军会冷血到故意让龙组受到重创,更不会因此而对萧破军心怀芥蒂,这也正是慕容雪痕的过人之处,女人的温柔天性和东方的传统古典她都具有,但是同时男人地大局观和胸襟她也具备。
“他的成长速度比我预想的要整整快出一年,确实,我当年的投资是正确的。”叶无道点头道,而且龙组的表现也足以让他这个影子雇佣团灵魂感到自豪,神圣武士这样的难产角色都被击杀。确实是件震撼全球黑道的里程碑事件,而且孔雀能够单独刺杀一名实力远远在她之上的神圣武士,虽说侥幸和运气成分在内。但是她表现出来地战场灵活性的确让人惊叹。
“梵蒂冈真的是咄咄逼人。”慕容雪痕有点恼火道。
“不,站在他们地角度来说,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一个王朝要想屹立不倒,需要做太多不得已的事情了,即使他们几乎已经统治了半个地球的精神领域。”
叶无道摇头笑道,“现在的我其实处于一个比较敏感的政治棋局上,以围棋作比方,中梵博弈到今天,已经进入官子阶段。琉璃,我考考你,围棋进入收官阶段最重要的是什么?”
“劫材。”赫连琉理笑着轻轻道。
“不错,这官子俗称磨官子,最讲究的是找劫材,前几年的那次祝圣事件,就是整盘棋上最后一个大劫材,余下的棋其实已经无甚可观。如果说50年前教廷执黑先行,一度占据优势的话,下到今天,中方的白棋已经是可以倒贴目的局了。但梵蒂冈是不会投子认输的,所以这棋还有得纠缠,但再磨再拖也是个输,不过是了输少输的差别而已,等收完最后一个单官,棋局也便终了。届时再来对去局棋复盘,也是颇有趣味的。然而,就中梵博弈的胜负来说,对余下阶段的发展,作为你们旁观者,就大可以温一壶黄酒、烹几条肥鱼,作游戏之观了。借用一句曲儿词,那便是太平也,说不定,我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可以给双方不小的变数呢,雪痕,你说有趣不有趣?”
“亏你还笑得出来!”慕容雪痕“恨铁不成钢”的恨恨道,别人对他牵肠挂肚得相思成疾,他自己却悠然自得毫不在乎。
“人活着本来就累,如果能苦中作乐也许就是一贴处世的绝妙药方。”叶无道摸着孔雀的脑袋耸耸肩道。
“梵蒂冈这个可恶的宗教骗子,他们所谓的神根本就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大谎言。”孔雀以超越同龄人许多的漠然态度冷笑道:“总有一天,我会收回我应该拥有的一切!”她抬起头,看着并没有像慕容雪痕和小琉理那般诧异的叶无道,那双眸子让她渐渐平缓混乱的心境,忐忑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你,你会不要我吗?”
“如果是真的,我现在就原谅孔雀。”
叶无道脚尖轻轻点地,秋千再次轻轻摇荡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圆满的弧线。
孔雀嘴角悄然翘起,朝赫连琉璃做了个得意的鬼脸。
“雪痕,我马上要去趟太子党总部,下午可能不能陪你了。”叶无道伸出手轻轻抚摸慕容雪痕的雪嫩脸颊依恋道。
“下午我和小姨约好了去逛街,你忙吧,对了,妈妈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外公家过年。”慕容雪痕微笑道。
“嗯,我也想看看外公,很多事情都要谈,呵呵,就怕他担心自己的兰花被我蹂躏。”叶无道想要放下孔雀去太子党总部,结果这个小女孩就是不肯下来,苦笑的他只好带着孔雀一起走向那辆他最钟爱的玛莎拉蒂,坐进车后朝慕容雪痕轻轻挥手,静止状态到100公里加速不过5秒的漂亮跑车瞬间无影无踪。
“无道哥哥真的很忙呢。”赫连琉璃喃喃道,慕容姐姐脸上的那抹落寞是那么楚楚动人。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慕容雪痕抱着琉璃苦笑道,微笑很淡,哀伤也很淡。
“爷爷说,男人都喜欢江山。”赫连琉璃若有所思道,“因为他们觉得只有整个江山才能让他们的女人心动。”
“也许吧。”慕容雪痕轻声道,就算女人不要,男人也执意要把江山征服下来送给女人,因为这就是他们骨髓中千古流传的本能。所以很多人问我为什么爱无道的时候,我都是幸福的,我爱他,可以做一切,哪怕是要我放开他。
琉璃,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女人往往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去死,却无法忍受他爱上别人。女人,学会了执着,却没有学会成全的放手,虽然无所谓对错,却有所谓宽容与否。爱情自私固然天经地义,但有些人的爱情,根本就无法用常理衡量。
“男人希望拥有江山,是因为他们都觉得为美人放弃江山才是最极致的爱情。”叶河图轻轻走来淡淡笑道,坐在一旁的石板凳上点燃一根烟,慕容雪痕和她不一样,她从来不会甘心像家庭主妇那样无所作为,她有自己经国济世的理想,有自己的坚定立场和强硬原则。
“爸爸,你后悔吗?”慕容雪痕小心李翼问道,这其中的意思双方都明白。
“我做事情,不管对错,都不会后悔。”叶河图轻笑道。
“书上说,男人彻底懂得一个女人之后,是不会爱她的,是不是这样的,爸爸?”慕容雪痕有点忐忑,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长时间。
“这种事情男人和女人一样,你会不会不爱无道呢?答案显而易见,傻丫头。”叶河图眯起眼睛抽烟道,刚才叶无道那番中梵博弈的论述让他感到很满意,这孩子,终于跌跌撞撞的长大了。他笑望着赫连琉理,“琉璃,把你上次偷偷哼的歌唱给我听听。”
赫连琉璃脸红的嗯了一声,缓缓唱来。
赫然是一曲《**文殊咒》。
悠然,轻灵。